9月3日的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我军一批高精尖武器装备集中亮相。意犹未尽,不妨再到南京的各大博物馆里来一次“阅兵”。其展出的古代兵器文物,上可追溯至黄帝大战蚩尤的新石器时代,近则到正式进入火药时代的明代。扬子晚报记者把这些分散于各馆的代表性文物集中起来,请您逐一过眼,感受古代中国战争的变化、发展。
学界认为,所有兵器都是从用于生产的农具衍生而出,东文明概莫能外。同济大学教授陆敬严在《图说中国古代战争战具》一书中指出,“兵器”作为一种专门的工具出来制造、使用、发展,大约在距今5000年前。这一时期又被称为新石器时代晚期,是国家和阶级成形的阶段。通过战争等方式,华夏大地先民们实现融合,进而形成了共同体。
在南京博物院历史馆,就展出了这一时期的兵器。比如无锡、苏州出土的石钺,薄如锻造,表面光滑,穿孔圆润,体现了新石器时代已经完全成熟的制石工艺;再看馆里不远处一件海安出土的陶斧,这是当时的人们用陶塑把斧子做成模型:木质的顶端穿了三个孔,用来与单孔的石钺固定。还记得“盘古开天地”吗?那位巨人就是拿着大斧劈开混沌,创造了世界。是现实的反映,陆敬严认为,斧子的原形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正是人类诞生的时期。
而南博这两件斧钺,则可以与我们的“人文始祖”黄帝联系在一起。这位部落首领活跃在新石器时代晚期。此时人类“铜石并用”,但黄帝部落并没有走在时代前沿,仍使用石斧这类的石质兵器;反观他们最大的对手蚩尤部落率先掌握冶铜技术,大量装备金属兵刃、盔甲,被称为“铜头铁额”。不过在华北的“涿鹿”,黄帝利用天气变化等自然条件,并在“械斗式”的部落战争中创新战术,最终全歼蚩尤部。此战决定了华夏民族的命运,也告诉后世兵家,武器装备自古就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唯一因素。
今天我们习核弹头的数量简要衡量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那么封国林立的春秋时代,战车的价值就等同于核武器。成语“千乘之国”、“万乘之国”中的“乘”指的就是以战车为核心的“百人队”: 4匹马拉的兵车一辆,车上甲士3人,车下步卒72人,后勤人员25人。黄帝复姓“轩辕”,有观点认为,横木为轩,直木为辕,战车也是黄帝发明的。到了周代,战车的使用已经发展到鼎盛时期。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战车可以高速行驶冲散敌人阵型,步兵再跟上“收割”。直至二战,步坦协同的战法仍沿用这个原理。
江南的土壤偏酸,木头埋藏2000多年早已烂光,很难有北方发掘的车马坑中出土形状完整的战车。不过历年考古,江苏也发现不少与战车有关的文物。在南京博物院历史馆,就有镇江出土的青铜戟。“戟”是戈、矛的合体,既能直刺又可横击,装在长木杆上,是典型的车战兵器。馆中还有南京六合和镇江等地出土的青铜軎辖,这种空心青铜圆柱套,装在车轮轴承两个顶端,用来固定车轮。春秋末期,江北的六合属于楚国,加上軎辖精细之至、风格柔美的纹饰,很可能就是楚国发达的青铜冶炼技术的体现。
楚人先民在商代时从中原迁徙到尚为荒蛮的汉江平原建国,文化上渐渐不从周礼,被称为“荆蛮”,自己也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双方冲突不断。庄王时,楚国调整政策,吸收中原文化,国力增强,其已经冲出湖北、江淮,进入河南干预中原政局。城濮之战失败后,楚国再次挑战老牌中原霸主晋国,双方在今河南荥阳北的“邲”会战。开战前,楚军三名士兵驾一辆战车冲向晋军方阵,杀一人取其左耳,生俘一人而还。途中战车上的弓箭手射杀一头鹿,献给身后追赶的晋国将领,最后而退。湖北省社科院副院长刘玉堂在央视纪录片《楚国八百年》中指出,楚国士兵高超的车战技巧令人叹为观止,而表现出的翩翩风度,则宣告着楚国开始按周礼行事,不再是蛮夷国家。邲之战的全胜也让“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的楚庄王登上霸主地位,并得到中原的承认。
在春秋时代的战场上,开战前两军往往会出一辆战车在阵前“单挑”,这一仪式意味强烈的环节被称为“致师”。陆敬严在《图说中国古代战争战具》中认为,战车上的士兵都来自贵族地主阶层,而徒步作战的士兵都是战前征召的农民,甚至奴隶,车战主导的春秋战争更像解决纠纷的比武、决斗,毕竟大家都是贵族,都是周天子的大黄菊秘书臣,只要你认输没有必要你死我活。但到了战国时,有你的兼并战争取代了点到为止的争霸战,征召更多平民以扩军,同时骑兵也渐渐发展起来,汉代时战车就已从战场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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