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是偶遇。在6月29日看到《轻兵器》社招聘实习生之前,我正准备着到某互联网公司去实习。拨通主编刘老师电话的那一刻,我手里正拿着本梅洛维茨的《消失的地域》,书中写道:场景的组合改变了角色的行为模式,并且改变了社会现实的构成。作为一名新闻与学院毕业的学生,我对此不疑。
——在本科的一次课堂分享上,我如是赞扬当下的网络时代。是的,那时我是互联网的拥趸,是技术的拥趸。来《轻兵器》社实习之前,除了睡觉,我几乎无时无刻都离不开手机,离不开社交。
由于所学缘故,我对技术与媒介颇感兴趣。第一次工业的象征是什么?蒸汽机?工场?当然正确!但从我的角度,它的象征是“时钟”——正是因为技术的发展催生了新的生产形式和生活方式,人类生活了标准化和组织化,“时间”成了度量衡,时间成了纵贯线。
我曾不止一次产生“时间”,当我觉得越高效地利用时间,就越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利用时,其实并没有。
当技术进化到移动互联网,我们被“算法”包裹,它会根据人的去“私人定制”,阅读、吃饭、购物、旅行、听歌……凡此种种,似乎都是“独享”。然而,我们却被信息茧房所包裹,被框定在越来越小的世界里。
曾有学者提出:真实和虚构是人为的。印刷媒介普及之后,人们倾向于认为文学是虚构的,新闻是真实的。后有人据此提出:真实与虚构的“人为性”同样存在于纸媒和网络的关系中。社交普及后,我们倾向于认为纸媒刊登的文章不能出错,而网络流传的信息可以是虚假的。
但《轻兵器》没有这么做,除了在出版工作中严格的校对之外,在微信号、头条号等新平台发布的文章也进行了严格把关。每天15:00~19:00,“号战队”的群里总是热闹非凡,各位编辑老师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校对工作。无论是语句表述、标点使用,还是机构原理,编辑老师总是事无巨细、精益求精地做着每次的校对工作。
7月26日推送的QSB-11式匕首枪一文,原文作者马志杰教授写道:“QSB-11式匕首枪使用时,用手指将保险扳向右侧即可,露出红点,即可打开保险。”然而原文配图显示的保险却扳向了左侧。为了求证QSB-11匕首枪是否将保险扳向左右两侧均可打开保险,当晚编辑老师专门联系了马志杰教授,最终通过一位基层的协助,确认了该匕首枪将保险扳向左右两侧均可打开保险。
其实,从与读者朋友的交流中,我意识到:我们并不是在简单地传递信息,几十年的时光沉淀,《轻兵器》已经发展出了一种作用力,这种作用力影响了我们的思维、、经验、记忆、交往模式等等。于我们而言,精益求精,办好一本精品刊物不是“自发”而是“自觉”,我们把《轻兵器》当作家人,各位读者也把《轻兵器》当作家人。
作为家人,我们认为《轻兵器》应该是专业、严谨、技术范儿的。由此,《轻兵器》不仅是一份刊物,是一个“工具”,它是更广义上的“媒介”,是我们与读者连接的桥梁。
“中国枪王”朵英贤院士、轻武器论证专家马式曾老先生……这些名字对军迷来说定是如雷贯耳。在我心中,这些大人物当如他们的成就一样是威严的。但与朵老和马老的接触改变了我的想法。
7月4日,马式曾老先生莅临我社,这是我到社正式实习的第一天。当天,我们在微博开设话题#马式曾马老到我社#,以图文滚动的形式与网友进行实时线上互动。马老解答了网友提出的“轻武器模块化”和“7.62 mm口径回潮”等问题。当天座谈间隙,马老还与我们一同做操。马老虽已82岁高龄,但矍铄,思维敏捷。当天往返社,马老均独自转乘公交车而来,这份朴素、这份低调,打动的何止我一个?
8月3日,我有幸随同社老师拜访朵老。当天,朵老多次提到要重视科学,构建崇尚科学的文化氛围。同时,朵老认为应该匠人,鼓励钻研探索。作为95式枪族的总设计师,87岁高龄的朵老没有选择颐养,而是仍在思索提升我国科技实力的途径。
行文至此,百感交集,有太多感谢的话想对各位老师说。但文字总是苍白无力,雄文尚不足以抒胸臆,何况只是一篇暂别的小文。
工作经验不足、认真程度不够的我,常常在工作中犯错误:有漏掉作者文章一些段落被作者投诉的错误,有审核不严导致排版无序的错误,有不明所以就“开怼”读者评论的错误……
7月4日马式曾老先生莅临我社,左起,高老师、刘老师、魏老师、王老师、马老、刘老师、小编、曾老师
而我 “一时冲动”说来就来的“突然袭击”,连租房的事都没解决呢,如果不是主编刘老师和美编刘老师的帮助,恐怕就得“长一智”了。
著名剧作家罗伯特·麦基曾说:“讲故事是人类交流中最自然的一种形式。”在资讯发达的当下,人们对于故事的热爱已遍布娱乐、艺术、等各个领域——各类选秀节目和真人秀节目,从“好声音”变成了“好故事”,台前幕后萦绕着欲说还休的故事套。而那些极为看重流量的自账号更是深谙此道,平淡如水的事情也能被写成戏剧性的冲突。
当下的景观或许就是由各类故事而成的。在向新转型的过程中,小众且专业如《轻兵器》,可能也在反复写故事和讲故事的过程。我们担心的是,各类军事“故事”传递的,不是的认识,而是情绪的宣泄;不是正确的答案,而是抓眼的表述。
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一书中,提出了颇具意味的一对概念——热媒介和冷媒介。麦氏虽未给出清晰的定义,但从他的表述中可以看出,他认为不需要加热、直接渗透的媒介方式,就是热媒介;而需要受众反复咀嚼,完善寻找立场的媒介方式,就是冷媒介。
不难发现,当下人们迷恋的是故事的“热”部分,追捧的也是“热故事”。然而,媒介影响越大,受众陷得越深,越需要我们媒介叙事之外的事实,越需要我们珍惜那些边缘且小众的“冷故事”。
米兰·昆德拉曾赞扬:“人所拥有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种不确定性的智慧,做到这一点,需要极大的力量。”是的,只有跳出讲故事和听故事的舒适区,跳出当下被流量紧紧包裹的网络世界,才能使我们成为思维的主体。或许正因如此,昆德拉才发出感叹:死后的欧洲,在现代人文上贡献最大的并非笛卡尔而是塞万提斯,他笔下的堂·吉诃德以一种荒诞的姿态了现代小说的序幕。
古希腊人曾言,王震在新疆树就是一些字母,在所有字母树中,棕榈树是最美的。《轻兵器》的文章,丰富得就像树叶的展开形状。
如果《轻兵器》是一泓清水,各类军事文章就是水中的倒影,充盈的军事知识在交织,永是生动,永是展开,仿佛看不到这一篇的结束。
《抗战中队轻武器史料》由火器主联合我社推出。本书对中华民族身处抗日烽火硝烟时代的武器装备来源、数量、兵工厂及其生产状况、部队装备使用状况等作了有根有据的表述。全书共计216页,全彩印刷,定价仅为29元/册。
本书从收到作者书稿到审校、直至完成设计制作,编辑部查考了从明清时期到时期的史料和现代人士的著述,同时查考了大量出自美国、日本等国的史料。
本书对抗战时期我国武器装备作了一次系统梳理,每每读来常有澎湃之感——为中国人民的同仇敌忾,为在极度困难中的意志,为在资源匮乏时国人探索制造武器的!
本书出版于2009年,付梓后,在引起了不小反响。经过系统清理书库,将所存不多、保存完好的《抗战中队轻武器史料》献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