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放炮假设有这么一个地方,你可以毫无地观赏一位高颜值的韩国美女——盯着她看而不用担心对方反感,还能随意攀谈,甚至送2514个“萌”(价值288元),她会称呼你 “老公”或者“男朋友”。
对网友来说,直播间是“宅男的天堂” ;对资本来说,它是一块价值超过100亿元的蛋糕;而对平台上的女主播而言,这更像是一个的战场,容貌、舞姿、声音,甚至游戏水平,都能成为优胜劣汰的筹码。
战场上硝烟弥漫,而今愈演愈烈。如果说,就在一年前,中国女主播只是在“内战”的话,如今却不得不面对一群来自韩国的“敌人”。
韩国女主播开始抢占风头和市场。今年夏天,王思聪不惜耗资千万挖来多名韩国女主播,进入他的熊猫TV直播平台。龙珠直播的美女频道中,最受欢迎的女主播里,5人里有4人都是韩国女主播。
如今,回想起几个月前直播最火爆时的情景,许允美已经淡定许多。她告诉每日人物(ID:meirirenwu),起初看到这么多观众时,惊讶得一个劲儿地跟谢。
来中国前,许允美是韩国直播平台的当红BJ(女主播)。她从两年前年开始涉水直播,获得过年度最佳女主播的称号。
这位最佳女主播在本土人气最高时,观众数量是12000人。而到中国,这个数字是过去的125倍。
中国市场实在是太大了。艾媒咨询的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在线家,网络直播平台用户数量已经达到两亿——几乎相当于中国总人口的七分之一。
2016年中国直播市场规模将达到150亿元,到2020年这个数字可能达到600亿元。这几乎是韩国直播市场规模的数百倍。
王思聪“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故事至今仍在直播圈流传。2016年3月8日晚,韩国女主播Yanghanna,在熊猫TV表演跳舞时,有人打赏了多个“佛跳墙”。
发生在最后一刻:那位土豪观众一口气刷了约14万元的礼物,王思聪则怒刷了23万多元。于是,Yanghanna在一夜之间被打赏了40多万元,创下女主播单日收礼记录。
尽管这个童话般的故事有炒作嫌疑,但中国女主播线日这天,排在龙珠直播第一的是韩国女主播阿英,共有15万观众观看,而排名11的中国女主播,观众数量仅有9700个。
7月5日晚上8点,韩国女主播李秀彬开始直播。在直播的3个小时里,她几乎都坐在椅子上,做的最多的事情是吃饼干。
魅力来自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有人还把她比作漫画《海贼王》里的人气女主角娜美。除胸大,她还长着一张娃娃脸。
“平时都会有10多万观众进来,遇到春节这样的节日人会更多。”李秀彬对每日人物(ID:meirirenwu)说。
她懂得如何吸引中国观众,尤其深谙男性观众的“口味”。一份最新的调查数据显示,在直播平台中,22岁及以下用户超过六成,而男性用户占比高达77%。
男性用户人均花在直播上的时间每天高达135分钟。为了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李秀彬使用超过5000元人民币的高清摄像头直播,每次化妆时间都在1个小时以上,服装包括装、教师装、水手服——每次直播都不重样。
“其实中国观众和韩国观众没有太大区别。”在韩国直播了4年,如今又转战中国的李秀彬可谓“身经百战”。
跟李秀彬一样,来华的韩国女主播几乎都出身于韩国的afreecaTV。这家平台被中国直播平台效仿已久。无论是版式还是页面,中国大部分直播平台都有对方的影子。
成立于2006年的AfreecaTV,前身是一家上市游戏公司。这家公司的代表理事徐洙吉,开发过一款火遍中国的网络游戏——《传奇》。
徐洙吉总是能挠中人们的兴趣点。《传奇》满足了人对荣耀和的需要,而直播则迎合了对隐私和的渴求。
就连在线打赏的模式,中国的直播平台也和韩国平台如出一辙。不过,中国平台上的打赏更为“土豪”。斗鱼平台,送主播一发“火箭”的价格是500元人民币;在龙珠平台直播间,一条“神龙”要999元。
打赏都是真金白银,也是直播的主要商业模式,由主播和平台分成。通常,二者分成比例是5:5,或者是6:4,而当红主播能获得更多。
一家大型直播平台的负责人告诉每日人物(ID:meirirenwu),如果韩国女主播签约经纪公司,那么主播获得的打赏总额,会被直播平台和经纪公司对半分,最后经纪公司再抽取一部分。
“如今竞争太激烈,我们为了留住一些韩国女主播,有时会给韩国女主播七成的打赏收益。”这位负责人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早在2013年1月至9月,AfreecaTV旗下网络主播就创下了258亿韩元收入。其中,前4名网红主播的年收入均超过2亿韩元(约合111万元人民币)。
一家把早期的直播间称为“屌丝直播”。第一批直播间以9158平台为代表,它对受众的定位是草根阶层,60%的用户来自三线以下城市。
早期的女主播几乎都以个人形式入驻平台,以聊天和K歌为主,没有包装团队,没有指导,更谈不上专业培训。即便斗鱼、熊猫、龙珠等直播平台相继出现,也没有太大改变。
7月7日晚,龙珠直播的美女频道上,超过200名中国女主播在直播。面对数量更庞大的对手,韩国女主播自感游刃有余。
“我几乎没有感到竞争的压力。”许允美对每日人物(ID:meirirenwu)说,“我会跳钢管舞,还会弹吉他、弹钢琴。”
她们并非盲目自信。不少韩国女主播都在本土接受过艺人培训。许允美和朴恩率都曾是韩国女子组合的,还出过单曲。
在有着“造星工厂”之称的韩国,艺人如同从流水线上制造出的产品。 有人从10岁就开始接受艺术训练,被称为生。出道前,他们往往都经历过一到两年的专业训练,训练内容包括形体、舞蹈、唱歌和社交方式。
即便是这些被淘汰的生,在中国做直播,面对大多数没有“专业”背景的中国女主播,很多也能所向披靡。
那些在韩国娱乐工业底层徘徊的艺人,来到中国直播市场,找到了价值,并俨然成为“行业翘楚”。
女主播的收入,除了虚拟道具的分成,还有平台签约费、外出接广告和参与商业活动。“当红的韩国女主播年收入都在百万人民币以上,加上千万级别的签约费,她们的收入比起韩国本地的一些艺人,只高不低。”一家直播平台的负责人透露。
“直播对我而言,就是一种职业,并不是爱好。如果是爱好,我可能无法下去。”许允美说,她每天要花3个小时学习钢管舞和钢琴,“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在的连续剧,学习中文。”
许允美最喜欢的中国女歌手是邓紫棋。学会了《泡沫》这首歌后,她立刻到直播间表演;而她最爱看的电视剧是《爱情公寓》,尽管并不太懂其中一些中国式幽默。
而另一名韩国女主播朴恩率也表现出高度的职业。身为舞蹈组合前的她,虽然已掌握很多舞蹈,但如今仍要学习最新的舞蹈和热门歌曲,每项培训一周要达到4个小时。
其中一双推手来自张森——韩国一家经纪公司负责开拓中国市场的代表。他所在的公司已向中国市场输出15名韩国女主播,相当于在华韩国女主播人数的一半。
张森将韩国女主播引入中国的想法始于2013年。他的几个韩国朋友来中国旅游,无意中关注到当时在中国比较火的YY直播平台,但观看了中国女主播后,纷纷摇头。
“总的感觉就是不惊艳。长相不惊艳,舞跳得不专业,歌唱得也一般,跟韩国的女主播比不了。”张森对每日人物(ID:meirirenwu)说。
那时,在国内想看韩国女主播的表演,只能去视频网站看。如今,不少韩国女主播在优酷上两三年前的舞蹈视频,仍有百万以上点击量。
许允美的翻译seol是一名中国女生,刚刚经过考核得到这份兼职。Seol说,韩国女主播的翻译招聘比较严格,不光要有最高级别的韩文证书,还得达到同声传译的水平。
公司还注重市场调研。张森专门成立一支由7人组成的调研团队,负责调查研究中国观众对女性喜好的变化。调查结果直接影响经纪公司选拔女主播的偏向。
他们调研后发现,宅男更多喜欢二次元(动漫角色)中的女性。同时,能勾起的热舞,也能吸引宅男。
公司给每位主播备有cosplay服装。在2015年万圣节当晚,阿英cos(装扮)成为一名女警,一举收获20万人的直播数量。
严格的公司化管理必不可少,韩国女主播被分为A、B、C三个档次。要成为A类一线万以上的视频点击量和微博粉丝数,还得具备劲歌热舞以外的才能,比如古典音乐、诗词歌赋。
韩国女主播也有烦恼的时候,也要为揣摩中国男性观众的审美而。在韩国,许允美以颇具特色的户外直播备受关注,会直播自己上街购物、逛公园,以此与观众互动。
但在中国,这一招收效甚微,除了语言问题,许允美发现,“无论什么形式,中国观众似乎最喜欢的还是跳舞”。
她的韩国同行阿英,用一种夸张的方式形容说:“中国的观众对她来说,就像是她的老公或是男朋友,总是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