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一月多,业务没谈成,却认识了阿英。阿英二十六七岁,很白净,轻声细气,说话很好听。阿英是个按摩女。 她话不多,但长时间地沉默会让她难受,于是我知道了她一点点情况。与大多女孩不同,她说话从不重复,只有这几句说过两 次:钱越来越难挣,人越来越难伺候,男人把小姐教得越来越贱,小姐把男人宠得越来越坏,这碗饭也是吃到头了。有一次我 开玩笑:“你怎么从不说男人的?”可最后一次去桑拿我问她手臂上一块青紫哪来的,就听到她骂:“你们男人都是猪! ”
给骂了一次猪,生意也没做成,打道回府。没想到这么巧,领登机牌时竟遇到了阿英,她塞给我机票说要坐一起 。阿英是逃出来的。那个拧她手臂的“猪”是老板的长客,从来不给小费。上次走时扔下一句话:下次我来一定干了你。昨晚 他又来点阿英的钟,阿英借口上洗手间,打了个110,举报此地318房有人。挣扎了半个小时,总算来 了,“那时有种就义的感觉”。没想到见了那人叫了声“局长”就呆在那里,阿英赶紧溜回房,提心吊胆了半天,越 想越怕,连夜逃了出来,连押金都不要了。
我问她去杭州干什么,原来她在那儿当过领班,后来,新的黄菊 内幕小姐管不住,辞工去了东北,“当小姐虽然受委屈,可当 领班说不定要掉脑袋”。“那你还做个什么劲!”阿英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累,钱赚得惨兮兮的,舍不得花,既 怕让男人骗了去,又怕将来不值钱。除了会捏两把,什么本事都没有。家里又没人靠,做生意又不敢,趴下的老板我们见多了 。”……“去浙江看看,能做的话再做个一年半载,然后找老公,嫁得出去随便哪儿都行,嫁不出去就回老家。”
此时,飞机飞过黄河上空,阿英突然满脸是笑地转过脸来:“我想在家乡办个老人院。我们那边年轻人都出去了,留 下老头老太,他们的一辈子真的可怜。能办起来的话,以后我也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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