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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写忠诚(铸剑·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特刊

※发布时间:2018-6-19 23:51:13   ※发布作者:平民百姓   ※出自何处: 

  他们,是著名作家,也是军人,或曾是军人。“当兵人”的烙印怎样熔铸了他们的思想与情感、梦想与追求?他们怎样体会军人的、职责与担当?“八一”前夕,大地副刊特别邀请了六位作家,讲述他们军旅生涯中难忘的一幕幕。本期刊发的三篇,分别有关军歌、军营和军号。让我们跟随三位作家的笔触,走进一段段珍贵的记忆,走进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在青春的军歌中,在依恋不舍的军营里,在催人奋进的军号声中,感受一个“兵”的成长,感受军人与军队的关系,感受人民子弟兵的特有情怀。

  我从来五音不全,唱歌的事能躲就躲,不为别的,怕别人的耳朵。可有一个时期却心态放松,大唱特唱,或者说不是唱,是一个更生猛的字:吼。吼什么?军歌。

  军歌军歌,顾名思义,军营之歌,军旅之歌,也是军队之歌。或者换个角度,说成青春之歌,热血之歌也行,因为我十七岁从入伍云南,曾为十载滇云客,也唱了十年军歌,军歌不悠扬也不绵长,斩钉截铁硬邦邦,可就唱不可,缺了不行。

  行军走唱军歌,绿胶鞋把红土地踏得尘土飞扬;集合出操唱军歌,几嗓子就喊得星飞云走;吃饭之前唱军歌,胃口大开狼吞虎咽;看电影前唱军歌,各个连队互相叫板,互相拉歌,比看电影本身还热闹。所以说无歌不成军,无军不唱歌,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歌声则是文化的载体,更是一支军队士气的检测仪。

  我从军时期流行十支老歌,譬如“说打就打,说干就干,练一练手中枪刺刀手榴弹”,还有“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顶抒情的是“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呀嘛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这首歌让我们想起老电影《铁道游击队》,以及大队长老洪的爱情故事。除此之外全是“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阳光,阳刚,热情,奔放。唱军歌的我们,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战友们,无论你是城市兵还是农村兵,无论你是汉族兵还是少数民族兵,反正被军旅的旋律裹挟着,用各自的乡音和方言,放肆地唱着无比自信的青春之歌,歌声在军营里回荡,粗犷,粗放,甚至有点粗野,但这的确是地道的军歌。

  十首歌曲中我最有感情的一支歌是《大刀进行曲》,作者是延安鲁艺的艺术家麦新,是我童年时期就耳熟能详的英雄,因为麦新于解放战争中在我的故乡开鲁县,他当时是县委的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被伏击而身中四枪,通讯员被他掩护活了下来。麦新是上海的知识,却在科尔沁草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所以一唱《大刀进行曲》,我就格外大声,格外起劲,在唱出“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时,我感受到遥远故乡的,感觉到麦新烈士的心跳,所以我在军歌中最爱的就是这首《大刀进行曲》,我甚至认定这不是一首普通的历史歌曲,它是一首历史地位与《义勇军进行曲》相等的歌,说“准国歌”也不过分!

  唱军歌时我还不是诗人,仅仅是一个野战军炮团的战士,但毫无疑问,是军歌启蒙了我的艺术感觉,让我不知不觉中写起了诗,诗与歌自古有缘,所以在若干年后我写下了一首名为《致麦新烈士》的诗,现在我把三十多年前写下的这首小诗下来:

  我是在一首歌中认识你的。/你把自己的名字/镌刻在一把大刀上。/这大刀很沉重,很明亮/插在中国的历史里/插成一座刀碑!

  父辈们传说:/麦部长的个子很小,/在的伏击中/来不及跃上高大的战马。/父辈们传说:/你让通讯员驰走了,/自己留下来掩护,/这通讯员后来当了县长。

  你是南方青年,/与科尔沁素来无缘。/你却把血洒在草原深处/洒在嘎达梅林/马蹄踏过的地方。/你的血掺着你的歌/开出蓝色的马,/星星点点,/染遍了绿色草原。

  如果说军旅歌曲是广义军歌的话,狭义或标配的军歌在我看来只有两首:一首是前辈诗人公木即张松如先生作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一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就令人热血沸腾;另一首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是每个军人必唱常唱的歌曲,它始于建军初期,由六项注意增加为八项,这个过程就是人民军队由小到大,由弱变强的过程,头一句就是点题的歌词:“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没有过渡,没有商量,命令式和口令式的句式,明快简捷,入心。所以我相信凡是当过兵的人,只要一听到两首军歌的旋律,马上会立正,齐步走,昂首出发,这已经成为听到军歌的条件反射了。

  一位伟人诗人云: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军歌不是悲歌,但也足以引发狂飙,所以我说,军歌铿锵,军歌阳刚,军歌中有血与钙,军歌中蕴铁与钢,军歌中有军魂驰骋,军歌里有军心昂扬。远去的军歌中有我的青春,军歌因此永远嘹亮。

  我住过的最小的军营,在渤海深处的一个小岛上。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个秋天,我随一个工作组从烟台上了部队的交通船,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一天,到日落时才登上了那个小岛,走进了仅有一个驻防连队的军营。营区位于小岛码头不远的山坡上,很小,只有几排平房。驻守的战士们除了在岸防炮阵地上值班,就是在这个小营区里活动。营区虽小,也有水泥的乒乓球台,有安了一个球架的篮球场,有十几畦菜地,有种在屋檐下靠雨水长大的几种花。站在营区里,可以看到无际的大海,可以听到海浪无休止撞击山崖的声响。就是在这个营区里,我第一次喝到了由小岛水井里打上来的那种不咸不淡显得苦涩的海岛水;当晚我用这水洗了头后,头发纠结成了一团,怎么也无法弄开。连队的见状笑着告诉我:等头发干了才能慢慢理顺。两天的住留让我见识了小岛军营里的生活,体会到了海防战士们戍守海疆的艰辛。

  我住过的最大军营在南方某地。那个军营里住着多个团级单位,营区里道宽阔,树密成林,花草繁茂,办公区、训练区、军港、车场、宿舍区、接待区划分清楚。在宿舍区里,宿舍楼、俱乐部、餐厅、超市、储蓄所、幼儿园、洗衣房应有尽有。上下班时间,营区里车流不断、人来人往,很像一个小城市。特别是清晨起床号响起的时候,各单位的官兵们冲出宿舍,迅速集合成队,龙腾虎跃般奔向各自的操场,口令声和呼号声此起彼伏,山呼海啸一般,极是壮观威武。

  我走进过的氧气最稀薄的军营在青藏线上的唐古拉山口。那里的海拔高度达五千来米,氧气只有内地的一半。稀薄的氧气常使官兵们头疼和睡不安稳,食欲下降。缺氧还会人的心脏变大以支持的活动。在那座军营里,水烧到五十来摄氏度就开了,蒸馒头的面很难发开,蒸出的馒头又硬又黏,吃着毫无香甜之感。我在那儿吃饭如同嚼蜡,完全是为了给运动增加能量,没有任何享受可言。可那里的官兵照样在乐观地进行工作和训练。

  我住过的最寒冷的军营在漠河境内。我去的那两天那儿飘着大雪,气温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穿着军大衣走到户外,转眼间就觉得如披薄纸。我随身携带的机,在那样的气温下竟工作正式了。登上战士们戍守的哨所,我这个中原人已冻得瑟瑟发抖。那座军营给我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晚间的室内暖气,好像是为了弥补我白天在室外受的风寒,晚上室内的暖气烧到了三十摄氏度,我可以穿着背心短裤在室内漫步。

  我住过的最有特色的军营在一座名山脚下。那座军营与一座著名的比邻。当我们军人在院墙的这边练刺杀、练投弹,研究步兵进攻战术和炮兵炮火准备方案怎样杀敌时,那边的僧人在大雄宝殿里念着,企求着一个和平世界的到来,声与诵经声交汇在一起,显示了的多彩与奇妙。

  我住过的野外隐蔽军营在境内。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一个野战炮兵部队工作,一次拉练途中,突然接到野外疏散隐蔽准备打仗的命令,我们一个炮兵团立即分散开赴到一个河滩里,迅速开挖沙石隐蔽车和炮,转眼之间,车辆与火炮便已隐蔽完毕。我们就住到隐匿在沙土和伪装网下的炮车上。我们不吃热食,不喝热水,不点灯火、低声说话,噤声工作,大小便都经坑道到远处解决并深埋。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你从河滩附近经过,你看到的只是沙土和树木、野草,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藏着上千的军人和一百多辆汽车和几十门火炮。到了深夜上哨时,我悄步走出隐蔽处,在月光下望着寂无声息的野外军营,一种惊奇涌进心里。

  我住过的战时军营在中越边境。那是一个高级别的指挥部,一座座木板房和帐篷排列在一个山坳里,电键的敲击声和电话机的铃声不断从那些木板房和帐篷里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在山坳里弥漫。间或的,敌人打出的冷炮会在前沿阵地炸响,让我不能不心生一丝恐惧。进入夜间后,实行灯火管制的战时营地里只有夜色在游动。所有的口都有持枪的哨兵,不仅有明哨,还有暗哨,哨兵们全都是刺刀张开子弹上膛,一旦有人口令对不上,他们即时就要并准备使用刺刀。那儿离前沿不远,必须敌人特工队的偷袭。那是我此生第一次住在战时营地里,真切感受到了战争的氛围,闻到了战争的味道。

  军营里的生活,当然也有喜怒哀乐。训练结束、演习成功、出征回营、有人获得爱情、战友结婚生子,都会让官兵们欢喜快乐;外队挑衅,有人来犯领海领空和边境,会让官兵们怒上心头;训练出事故、出征失利、战友,会让官兵们伤心哀痛。军营里常有欢声笑语也时有叹息抽泣。那也是一个社会,不过是由军人与他们的亲人组成的罢了。

  几十年间一直生活在军营里,让我对军营产生了深切的依恋之情,外出久了,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念她。每当我由营外回到军营,一种安全感会让我卸下身上和心里所有的紧张,连睡觉也会踏实起来。我听惯了军营里的声响:军号声、军哨声、口令声、军歌声、跑步声、验枪声,听到这些声响心里就舒畅。我看惯了军营里的颜色:陆军的绿、海军的白、空军的蓝、火箭军的黄,军旗的红,看到这些颜色心里就安妥。我闻惯了军营里的气味,操场、训练场上的汗味,靶场、演习场上的硝烟味,运兵车、坦克、大炮上的铁器味,“八一”节会餐时饭菜的香味,闻到这些气味,我就开心。我与军营,已经分不开也不愿分开了。

  那年,我从云南驻军42师宣传队下连当兵,正赶上千里拉练。看上去班长嘴很小,一张开地动山摇:“我是八班长张烨。有人认不得这个字,叫我张火华。张火华就张火华!你——”他瞪眼看着我,“大学生,我知道你是下来锻炼的,想从变成!”

  哎哟喂,我算哪家大学生,冤死了。班长不管我冤不冤,啪地递过一杆大枪:“好!你一来就赶上拉练。人在枪在!只要你不倒下,你还睁着眼,就不能丢了枪!听见军号响,跑步向战场!”

  班长说:“大学生,我军的军号从红军时期就吹响了,号谱一百零七种!你要学,你要懂,你要听号令。特别是二十六种战斗命令号,是军队的魂,军人的胆。我现在你!号兵,吹起来!第一声,前进号!”

  因为部队要拉练,训练就围绕拉练展开。一睁眼,出操号响了,全班沿营房前的公奔跑。我才跑一半儿,五官就乱了营。

  最要命的是晚上紧急集合。睡前班长手把手教我,先把上衣脱下来叠好,再把裤子脱下来放在上衣上,最后把帽子放裤子上。穿的时候顺序相反。可是,半夜,集合号一响,我就乱了套,跳起来胡乱穿完就跑去拿枪,回手又抓挎包水壶,这才想起背包还没打!又放下枪打背包。一看老兵都跑了,我抱起被子就追。出门绊一跤,眼看摔个狗吃屎,一只大手铁钩般拽住我。抬头一看,正是班长!

  后来,为了不拖累全班,我得知夜间有紧急集合就不服,把背包打好靠在床上等。忽然,身边坐下一个人,哦,是班长。

  “这就对了!训练为实战。这样做假,就算咱们班争得第一,又有什么意义?背包不会打就练!你不就是来锻炼的吗?要我说,写文章更难,咋没难住你?拉练一肯定有很多东西值得写,你要发挥特长,拿起笔来写,也教教我。咋样?”

  好个千里拉练,翻不完的山,流不完的汗,晒不完的太阳,喊不完的累。走着走着下起雨,汗水雨水直往嘴里灌。身上衣,湿了干,干了湿;脚上泡,破了好,好了破。水壶喝干了扯一把草嚼嚼,肚子饿慌了恨不得抓土吃。枪越背越重,腿越迈越沉。到了宿营地,还要站岗。站着站着就能睡着。一走来,。别说我了,连老兵都累得皮塌嘴歪。

  行军途中,就地野炊。找水的,挖灶的,捡柴的,还有的去串炮兵连。干吗?炮兵连有马有骡,趁人不备拔几根马尾。脚上走出泡,用马尾一穿,泡破了,流出水,就好了。这时候,班长把我叫在他身边坐下,一边给我穿脚泡,一边说:“秀才当上兵,有理讲得清。我说说班里的好事,你看哪个值得写,你就写。我也跟你学。”就这样,我俩一走一写,不但上了昆明军区的《国防战士报》,还上了《解放军报》。

  见报的得意很快被行军的疲惫吞吃。我终于扛不住了,发烧烧得赤橙黄绿青蓝紫。我咬牙不告诉班长,可两腿却不听,再怎么想红军二万五千里也没用,就是拉不开栓。好不容易盼到临时休息,我一下子瘫在地上。

  咋这么熟?扭脸一看,果然是师宣传队的大卡车。男女队员们坐在车上,开往宿营地准备夜间的演出。哎哟喂,我正丢盔卸甲,他乡偏遇故知!

  《 》( 2017年07月29日 12 版)(责编:袁勃)客户端下载手机人民网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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