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脸严肃地盯着病人姚策的检查报告单,一旁的姚策母亲紧张地观察着医生的表情。这时,只听医生轻轻地说:“病人家属啊,姚策这肝癌的情况不太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姚策母亲当即红了眼眶,她几乎恳求般问医生说:“医生,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我把自己的肝割给他,行吗?”
医生听后,明显愣了一愣,方才一字一顿地说道:“从姚策的化验报告来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啊”。
一瞬间,空气如死一般沉寂,姚策的“母亲”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病房,她只记得当时自己像魔怔了一般,不断问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策儿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我的亲生孩子在哪里?”
许敏出身军人家庭,自幼,再加上她不愿丈夫操心自己耽误工作,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在工作的丈夫赶回,到开封远迢迢,上世纪90年代的交通又不方便,最终丈夫想尽办法也没能第一时间到达医院,许敏便一人独自在医院生产。
生产过程很是顺利,许敏依稀记得,孩子出生后,她用尽的力气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第二天,包裹好的孩子送到许敏床前,许敏发现,昨天还健壮的孩子一夜之间就变得像病猫一样。由于初为人母,许敏并未多想,只是细心温柔地想尽办法哄着孩子。
或许是怜爱孩子一出生就有些孱弱,许敏夫妇对孩子分外疼爱。从小到大,这个孩子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作为军人的姥爷,还将自己的退休工资也拿给孩子当奶粉钱,家人还给孩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姚策。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转眼间,姚策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许敏精挑细选,安排孩子入读了当地最好的市委幼儿园,谁知在入园体检时,姚策竟然被查出患有乙肝大三阳。
消息传来,许敏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和丈夫都身体健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患有乙肝呢?
思来想去,许敏不禁将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怪自己对孩子关爱太少,没把孩子照顾好,为此还专门请了一年长假,专心在家照顾姚策。
为了早日治好姚策的病,许敏夫妇只要听说哪里有治疗乙肝的专家,再远也会第一时间带姚策去看病。20多年间,许敏夫妇跑遍了、上海、南昌、河南各大医院,还在夫妻俩收入只有几百元的时候,花费一次上千元的医药费,为姚策购买治乙肝的特效药。
与此同时,许敏夫妇还在生活中为姚策提供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据许敏介绍,20多年里,姚策在家素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直到现在姚策想喝水了,也只是喊一声许敏,而许敏总是第一时间帮他倒好再端到面前。
在许敏夫妇的精心照顾下,姚策的大三阳终于转为小三阳,许敏听说这个消息后,开喜极而泣。略一定神,许敏开始又张罗着姚策的读书问题,她多方求人,又斥巨资买下学区房,总算将姚策送到最好的小学和初中。
可惜,姚策虽然坐拥顶配版教育资源,却一直无心学习。中考那年,姚策成绩平平,但许敏没有放弃,她花费高价择校费,将姚策送入重点高中重点班,还在寒暑假里给姚策安排了北大夏令营。
许敏为姚策付出的同时,姚策的姥姥姥爷也用各种方式表达着他们对姚策的关爱。许敏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放着的都是家人们买给姚策的各种经典读物,疼爱姚策的姥爷几乎对姚策有求必应,用自己的退休工资成全了姚策成为全班第一个买平板电脑和苹果手机的小傲娇。
等到姚策大学毕业后,许敏考虑到姚策的身体状况,又托人帮姚策找了份轻松的工作,然而,姚策却嫌工作无聊,没过多久就自己辞职了。
辛辛苦苦求来的工作被姚策弃之如敝履,许敏心中虽闪过一丝可惜,但强烈的母爱很快占据上风。于是,许敏温言问姚策说:“不上班了,在家干什么呀?”
爱子心切的许敏听完,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交给姚策,作为他的创业启动资金。
但姚策了许敏的心意,创业并非一帆风顺,姚策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去,却赔得灰头土脸退出来,还因为连连应酬喝酒,让本已转为小三阳的乙肝开始恶化。
创业失败后,姚策索性呆在家里不工作了,而他的妻子怀孕后也辞职在家备产。许敏为了替姚策减轻负担,主动承担起照顾媳妇和宝宝的差事,还自费负责小家庭一家三口的全部开销及姚策的房贷。
高额开销几乎压垮了许敏,原本殷实的家境因此急转直下,可只要许敏一想到姚策有妻有儿,生活美满,她便再苦也觉得值得。
谁曾想,这一切的美好都是爷开的一个玩笑。2020年2月,姚策突感不适入院检查,结果竟发现自己已然是肝癌晚期。
宛如般的消息,惊得许敏久久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付出,到头来养育的竟不是亲生儿子。
在门的帮助下,许敏很快发现驻马店的郭氏夫妇可能是姚策的亲生父母。许敏急忙电话联系郭母,哪知电话那头的郭母听闻许敏来意后却说:“我生病了,你等我死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郭母就拉黑了许敏。无奈之下,许敏的爱人只得去求助机关,谁知竟正好撞上了在当协警的亲生儿子郭威。
从郭威口中,许敏大概知道了郭家的情况。原来,郭家一直住在农村,夫妻俩工作都不稳定,家里还有个患有智力障碍的女儿。
打从郭威记事起,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到大,家里的脏活累活重活都是他一肩担,就连照顾智障姐姐的活,也几乎全由他一人完成。
令人不解的是,郭威如此能干懂事,可郭家却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将郭威真正的出生证明弃之不用,再去乡镇卫生所造一份假的证明,然后迷之困惑的将郭威年龄改小了三岁。
这直接导致郭威晚了三年上学,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郭威草草读了个中专,就在父母要求下回到家中经营的小饭店里,起早贪家里卖盒饭。
这段经历一经,马上激起了网友们的。一些网友忍不住一针见血地说:“郭家这是拿郭威当长工用啊,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
网友们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据某新闻报道,郭家有四套房子,但没有一套在郭威名下,后来郭威的养母对此做出了回应,称自己家只有一套房子。
对于有些重男轻女风俗的农村家庭来说,郭家的做法确实让人生疑。但许敏眼下顾不得这些了,她只想求郭母看在亲情上,救一救重病的姚策。
谁知,郭母一句话就浇灭了许敏全部希望。许敏至今还记得,当时郭母说的是:“我也是肝癌晚期,刚刚做了手术割肝保命”。
那一瞬间,许敏只觉得天都塌了。之下,她重金聘请律师,状告当年接生的医院出现重大失误,毁了自己全家的幸福。
律师函发出后,医院觉得很冤。在他们看来,大三阳产妇和正常产妇是分开生产的,新生儿一旦出生,就会立刻佩戴手环,并换上自家准备的衣服,按理绝不可能混淆。
更让医院想不通的是,按照出生记录看,郭威和姚策出生日期相差一天,两名产妇的产房又不在一处,这抱错孩子的可能性,实在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一时间,错换人生的故事就此上演史诗级反转,一吃瓜的网友们看到这里,开始在网上惊呼:“这哪是错换人生啊,分明是偷了别人的人生嘛”。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继承了军人基因的郭威,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仍旧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协警,还迎娶了一位医生为妻,生活虽不富裕却很幸福。
而另一位当事人姚策则不免有些让人唏嘘。事件后,网上爆出姚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某众筹平台发起七轮捐款,最终因违反平台拉黑。
之前,网上传出了姚策与养母之间的房产纠葛,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先是称姚策拒不搬出房子,又是郭母一见亲子“受委屈”,联系发声道:“为了许妈妈对姚策的照顾,她愿意以房易房,用自己农村的一套房换姚策名下的房子,或者补齐姚策房子剩下的14万贷款,换取姚策不退房的待遇”。
话音刚落,网友们立刻骂声一片。不少网友冷笑着说:“用农村不值钱的房子换人家商品房,亏你想得出来”。
而一些自诩理中客的网友则留言提醒许敏称:“千万别答应换房啊,这家人不过是曲线侵吞你的家产罢了”。
许敏爱子如命,三十年来为救子散尽家产,到头来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之后,许敏的本能反应仍是替孩子寻找亲生父母,以便获得亲子肝源。不怪呼网友称:只觉得这个养母太可怜。
可说到底,错换人生的悲剧下,不止一个可怜人。惟愿未来的日子里,这些因错换人生受到的人们,能够被岁月温柔以待。陈良宇是谁的儿子